【厚德札记】朱厚照x裴文德
逃脱学校的牢笼回来写糖(ฅ>ω
依旧是碎片甜文,拉次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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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天之下,厚土之上,皇城莫不繁荣,集天下之英才,揽风月之胜,临高阁观之,天下兴荣尽收眼底。紫禁城被这万象繁荣所簇拥着,雕甍精致的神祇宫殿,接受着来自四方的朝拜,无上威严。
朱厚照生于皇城,却也最恶皇城,他是皇帝,是天子,抬头只有天,低头只有砖,世界似乎被这些物什缩小到只有几丈见方的宫闱,不知小草如何生长,落叶如何成泥;不知风沙积聚成丘 ,溪流汇集入海;不知人间疾苦,不尝灾患之忧……
他更喜欢充满人情味儿的坊间,那破旧木桌上一碗刚出锅的馄饨,那酒肆里飘出的浓烈酒香,那拥挤街道上商贩的吆喝。这些被夫子们视为尘芥的事物,却最能让朱厚照觉得,自己是一个人,而非高高在上的傀儡。
“爷,您这个月都第三回啦,要是被阁老们发现又得说了!”刘瑾自从担任朱厚照贴身太监,脸上的褶子愈发深邃,这位小祖宗是个不消停的,这不,一个月才过了七天,私自出宫三回!
想想阁老们一个个口诛笔伐的情景,刘瑾真觉得自己的脑袋随时随地都会被当球踢,骨碌碌还能滚好远。
朱厚照做个逍遥公子,一柄字画扇,扇动鬓间几绺垂丝,眉目间似笑非笑,眼波流转,打量着宫外那些明明属于自己却从未真正拥有的一切。嘴里发出一声冷哼,不理会刘瑾的碎碎念,大摇大摆走进坊市。
“缉妖司位于何处?既然是来体察民情,朕要去看看裴爱卿。”朱厚照小声询问。
“回皇上的话,就在不远处,不过裴大人公务繁忙,要不要奴才去通报一声?”
“不必,朕要给他个惊喜!”一时间喜悦飞上眉梢,朱厚照想象着裴文德一副被吓到的表情,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。
缉妖司位于京城,但却是个僻静地,周围的住户大多门窗紧闭,街道空荡荡的,偶有行人路过也是疾步而行,似是忌讳着缉妖司的名号。
门前除了两尊辟邪石狮,便只有一双侍卫把守,相对于危机四伏的黑夜,白日里的缉妖司更显得散漫疲惫。
向侍卫小哥出示了令牌,并在其惊恐的眼神下,朱厚照踱步走进大堂,这是他第一次来缉妖司,室内陈设以兵器为主,略微昏暗的光线照射在堂上一副大匾,金漆大字曰:镇恶除妖。
“阿昆阿仑,查查前月京郊水鬼杀人案……”裴文德打着哈欠从内室走出,眼神有些迷离,彻夜办公衣角却未乱分毫。
待看清眼前两人,裴文德睡意顿消,立马扑通一声跪地,“臣,裴文德,参见陛下!”
看着他一副慌乱不知所措的表情,与之前脑中所想重合在一起,朱厚照不由发出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裴爱卿快起!”借着搀扶的良机朱厚照又厚脸皮地摸到了裴文德的手。
“陛下前来,臣有失远迎,是臣之大过。”
“哎~裴爱卿说得哪里话,朕临时起意,你又不是神仙,怎能猜到朕的想法呢。”裴文德身上有种魔力,能让朱厚照为之精神,为之心动。
裴文德不曾料想皇帝会私访缉妖司,一时手足无措,笨拙地上了一壶清茶,邀皇帝上座,自己则站在一边注视脚尖。
“裴爱卿可有空?”朱厚照单刀直入,毫不掩藏自己内心的想法。
“嗯?请皇上吩咐。”
朱厚照突然凑近,“陪朕出去走走可好?”大眼睛贪婪地看着裴文德的面容,睫毛翕动,令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。
刘瑾不合时宜地跳出来,“皇上!奴才咋办?万一您有危险,奴才就是九条命都不够砍的啊!”
“裴大人武艺高强,自然会护着朕,你跟着倒是个累赘,且在这和缉妖司的弟兄们联络感情吧!”说罢,拉着裴文德的手就走。
“呜呜呜T^T杂家害怕……”
……
二人并肩走在闹市,都身着常服,但面若冠玉引得小娘子们频频侧目,叹道是谁家的公子,好生俊俏!
“裴卿不曾来过吧。”午后的阳光像冬日的棉衾,暖洋洋的,百姓们笑着在集市间徘徊,不见忧愁。
“未曾,如今一见,着实有趣。”裴文德的世界里只有斩妖除魔,只看得见黑夜里狰狞的妖怪,那弥漫的妖气遮天蔽日,只看得见被妖怪杀害的无辜百姓,现在这副场景他是从未见过的,熙熙攘攘,欣欣向荣。
“糖葫芦~又酸又甜的糖葫芦,三文钱咧!”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向二人靠近。
朱厚照掏出一串铜钱向他买了一串,小贩笑着再三道谢之后才走。
“喏,尝尝。”将糖葫芦递到裴文德嘴边。
裴文德一手接过,却未下口,“这是何物?”手中的糖葫芦,鲜红的山楂被糖浆所包裹,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“甜的,能吃!”朱厚照抓过裴文德的手,看着他,自己吃了一颗,又想着或许裴文德不喜甜,心里莫名有点小沮丧,走在前头漫无目的望着。
朱厚照没注意到,自己身后走着的裴文德,此时小心翼翼地咬下第二颗,含在嘴里,直到糖浆化为糖水流入腹中,方才吐出山楂。
他喜欢甜,不喜酸罢了。
……
“皇……黄公子,这又是何处?”瞧着像烟花柳巷之地。
“这自然是青——啊不对,这是吟诗作对,饮酒作乐的好地方!走吧文德兄,咱俩不醉不归!”揽着裴文德的腰身走进了这个名为品花楼的地方。
一进门裴文德就发现不妙,这屋子怎都是姑娘家!穿得花枝招展,站在零星几个男人身边巧笑嫣嫣,这分明,分明就是……
“哎哟,照郎,你怎么才来呀,奴家们可好等啊!”姑娘们挤开了一旁的裴文德,挽着朱厚照的手争相献媚。
“姐姐们莫气,我这今日不是带个朋友,耽搁了嘛!”说着走到裴文德边儿上将他揽到自己面前,“介绍一下,裴文德,裴公子!”
姑娘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,“照郎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贵客,奴家这就为您布间上房!”
一路莺莺燕燕围绕,裴文德只觉得心力交瘁,难以承受,这些姑娘们比妖怪都难缠,只好保持礼貌的微笑。
……
“诶诶刘兄,你猜我刚刚见到谁了,裴大人!”品花楼一隅,同为朝廷官员的许文达和刘迪在此小酌几杯。
“哪个裴大人?裴仁裴襄还是裴士礼啊?”刘迪不以为意,喝了一口佳酿。
“都不是,是裴文德,缉妖司首裴大人!”
噗——
刘迪一口酒水从嘴里喷出,还把自己给呛到了,一脸的不可置信,要说在这品花楼看到皇上都不奇怪,偏偏说是裴文德,那个不近女色铁面无私的缉妖司首领?
“怪哉,怪哉!”
……
在房间里的裴文德更是坐如针毡,比妖怪更难应付的,是女人。一口一句裴公子更像是老和尚念的往生咒在耳边一停不停。
看着窘迫的裴文德,朱厚照愈发觉得他怎就那么可爱,连艳福都不知道怎么享。
“我想同裴公子叙叙旧,姐姐们先退下吧。”
一众姑娘方才退去,裴文德暗中松了一口气。
“文德家中难道没有女眷?”朱厚照举着酒杯敬了裴文德一杯。
“臣心系百姓安危,自当万事以皇上以百姓为重,私事为轻。”裴文德回敬,一番话说得忠肝义胆。
“叫我阿照可好?就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“臣不敢。”他不敢,那句话一出口,他的情可还兜得住?
朱厚照倏地怒摔酒杯,“臣?好一个君臣之道!我本以为逃了那个碧瓦朱甍的牢笼,就可以不再压抑自己,可结果是什么?那个牢笼就是口口声声说得君臣之礼!”
心中的牢笼比城墙更难逃,他不想活在拘束之中。
“父皇兢兢业业三十载,却连皇城都没出过,他是我的父皇,可我却可怜他!可怜他一辈子都没看到过他治下的大明有多么繁荣,可怜他身为天下之主却毫无自由!”
“我不想当他那样的人。”
“文德哥哥,阿照累了,阿照不想当皇帝……”
犹记得十几年前皇宫内那几声脆生生的文德哥哥,那个拿着自己从宫外带来的竹蜻蜓玩得开心的孩子,那个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入宫的小太子,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阿照。
裴文德一步一步走近蹲在地上哭的朱厚照,跪下来与他平视,掏出帕子温柔地替他擦眼泪,“我是臣,是你的臣,我的躯壳,我的热血,和我的心,都属于你……人生在世都有不得已的苦衷,可苦到尽头,终会是甜,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,只是现在,我会守着你,就算拼了命也会保护你。”
“阿照啊,路难走,哥哥牵着你,好吗?”
轻轻在朱厚照额上落下一吻,接着是鼻梁,颤抖着亲吻他的嘴唇。
朱厚照环住裴文德的脖子,加深了这个吻,不知不觉中将裴文德压在身下,十指相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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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会get!(ฅ>ω<*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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